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酸菜鱼_心灵感悟_海天散文

时间：2024-03-02 浏览：0次

天冷了，风吹得斜阳都带起了寒云，人在屋里坐，闲看落叶萧萧。　　觉得冷了，就想温暖，想起温暖的事，都是过去已久，某年某月，黄昏小雪，在简陋的租房里，两个人，炖一锅酸菜鱼。鱼不是正宗的黑鱼或鲢鱼，只是一条寻常鲫鱼，酸菜不是正宗的酸菜，只是用几片菜叶子代替，人说：“今晚咱俩吃一锅酸菜鱼，暖暖身子！”　　我说：“看着挺好吃的，可是，我不会吃鱼，有刺，会卡住的。”　　“没事儿，你慢慢吃就好，细心些，鱼汤有营养，来，舀一瓢喝。”　　灯火微黄，关了门窗，缝隙处鬼似呼啸，这西伯利亚来的北风，想想都觉得寒冷。　　一叶青菜冒着腾腾热气，再一瓢牛奶似白豆腐的汤，喝一口，顿觉浑身舒爽，原本冻得有些僵冷的身体，像是冬眠后活过来，添了春的活力。　　也许是那盏灯火温柔，暖黄的色调，两个人影儿，灯下摇曳，吃一口烫烫的豆腐，吐一口热热的话，笑一个，就成了抹不去的回忆。　　时隔多年，人事全非，我也离开了那座小城，两两恩断义绝，不爱不恨。　　大学同学说聚会，去了，都说要吃酸菜鱼，分了帮派，一帮是川渝派，一帮是江浙派，于是，中午在江浙派尝鲜，晚上在川渝派团圆。晚上时，秋夜已浓，弯月儿西天，肚子空空，到酒家时，人也疲累，被山风吹成了通体冰凉。等到酸菜鱼上来时，腾腾热气，直冲灯火，小包厢里顿时香溢翻涌，群情激动，我也是嘴里泌出了唾液，实在是饥肠辘辘了。　　酸菜，我吃；鱼，我也吃。　　朋友惊呼：“老姚，你怎么也吃鱼了？你不是向来是不碰鱼肉的吗？”　　“哈哈”我笑一声，“鱼，我所欲也，熊掌，亦我所欲也，两者不可兼得，舍熊掌而取鱼也。”　　“但这是微辣啊！你不是说不会吃辣吗？”又有人问。　　我回答：“这道菜的辣恰到好处，我正喜欢呢，如果爆辣，我确实扛不住的。”　　趁着他们说话，我又是一块鱼肉拖进碗里，好是白嫩细腻的肉，入嘴，鱼刺极少，鲜滑入肚，川菜的这道酸菜鱼果然是名不虚传啊，都说成都是一座美食城，将来必须去造访，我如此想着，却不说话，只一个劲儿地夺鱼肉吃。　　不觉，已经是第三碗鱼肉被我灭了，锅子里也已是鱼肉寥寥，酸菜许多。　　朋友惊呼：“哇！这酸菜鱼的汤好鲜美啊！”　　“这道菜确实不错，你看，五斤重的一条鱼，我们几个根本不够吃啊！”这人说着，最后的鱼头被他夹到了碗里，费劲儿地吃起来。　　我望了望锅里，此时，只见酸菜，不见鱼肉，好吧，那就多喝几碗鱼汤吧，舀了一瓢，热度已恰好入口，两碗鱼汤入肚，人已酒足饭饱，不禁撒开四肢，仰天长叹：“唉，这吃得我，欲仙欲死啊，都不想活了。”　　“那你干脆把鱼汤也喝完吧。”朋友朝我笑道。　　看了眼锅子，脸盆似的小半锅汤，那可也不是盖的啊，我嘴里念：“这会儿，浑身微微细汗，恰到好处，若是吃完这锅鱼汤，那我得虚不受补的。”　　众人大笑。　　酒劲上来，人也昏沉，就没再和朋友们闹，独自瘫痪在椅子上，眼前朦朦胧胧，显现出过往的一些人事，似真似假，如梦如幻，这过往的日子实在是虚妄而不切实际，默叹一声。　　今个儿，从街上回家，见到路边那家开了十来年的酸菜鱼馆，忽然想到，自己从没有去吃过里面的鱼，那般大的招牌，那般老的店家，也许里面的鱼也是这儿的一绝，人活着，岂非也就是潇洒快活这几年，难得图个嘴里的享受，似乎于梦幻似的人生也不为过。　　可是，难道是一个人，一张桌子，一盆热腾腾的酸菜鱼，当举杯对影，那岂非是自惹伤心？　　这么想着，我就又犯了忧郁，独自坐着，眼看萧萧的落叶，茫茫的秋。　　唉，往后的日子，是否也是如此冷凄凄地四时轮回呢，生命只如此无意？　　2014-10-12黄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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